做任何一件事情,想真正具足六波罗蜜多,需要具备两个或三个条件:第一个,是发菩提心。虽然基督教等一些外道也有布施、忍辱的修法,但是不具备发心;小乘佛法虽然不太强调布施,却十分强调忍辱,但他们的忍辱却不具备菩提心,因此也不算大乘的波罗蜜多。第二个,是要证悟空性。做任何事,都应在证悟空性的前提下进行。比如,在布施的当下,最好能精通三轮体空、三轮清净,通达与布施有关的所有显相都是如幻如梦的,如果能证悟这一点,才能纳入六度的范畴。第三个,是要有回向,并且要是大乘的回向,也即回向成佛之因。回向的意思,就是把善根赠送给众生。在藏文里面,回向和赠送是一个词,实际上也是同一个意思。
我们不能认为空性和大光明是菩萨特有的见解。空性和大光明虽然是菩萨的观点,但却不是菩萨所特有的、不共的观点。这在经书中讲过,阿底峡尊者也特别强调过。大乘、小乘共同的法都讲空性,只是大乘的空性更深广而已。声闻、缘觉得四向四果,都以证悟空性为前提。从证悟空性方面来讲,大乘、小乘并没有本质的区别。有解脱道,就必须有空性,因为空性是通往解脱唯一的道路。
按照最严格的规定来说,在修持诸法无我之前,最好能证悟空性,而证悟空性,又需要加行等很多基础条件,故而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。无论如何,修持空性的人至少要对空性有所了解,只有这样,才可以修空性。 如果根本不懂什么叫无我,什么叫空性,所谓的修空性就无从下手。所以,在讲无我修法之前,首先要从理论上解释“无我”——为什么“无我”,亦即为什么没有“我”的存在——在懂得道理以后,才可以进一步实修。
正因为我们对自己、包括这朵花在内的所有外境有强烈的执著,把它们当成实在的东西,所以就会对某些物质产生希求、爱恋的贪心,而对某些物质产生反感、憎恶的嗔心。当这些爱憎、取舍的念头出来以后,我们就会去造业,造业以后,就会流转轮回,始终受其束缚而不能解脱,不能获得自由,所以,禅宗才会始终强调一个“不执著”。 不过,就因为这句话,有些居士便走错路了。由于禅宗的核心思想,便是“不执著”,因而该宗的很多话题,都是围绕着不执著而展开的。他们在看了一些禅宗语录、听了一些禅师的公案之后,便以为仅仅一个不执著,就是稳获解脱的无上法宝。于是在刚开始的时候,就什么都不执著,既不去放生,也不修加行,还抽烟、喝酒、吃肉,甚至肆无忌惮地点杀海鲜,因为他们认为,持戒、放生、修加行、爱护生命等等都是执著,都是跟解脱对...
刚开始的时候,修行的时间不能安排得太长;还有一点,就是修行万万不能勉强。不想修的时候,就不要强迫自己,否则就会心里越来越抵触,越来越排斥。有些修行人就因为强迫自己修行,以至于最后一看到自己打坐的地方,心里就十分反感,这样修行不会有什么进步。所以,如果内心不想思维了,就不要再继续;如果感到疲倦了,就让整个身心全部放松,什么善的、恶的、过去的、未来的任何念头都不去思维,这样安静下来的状态,也是一种修行。虽然只是放松而已,每个人都做得到,并没有什么证悟或者智慧的成分,但因为这种状态对修行有帮助,所以也属于修行。
我们都知道,宇宙飞船刚刚冲出地面的时候,必须要有火箭的推动力,才能摆脱地心引力;当它彻底摆脱地心引力后,就不再需要火箭,而可以在太空中自由自在地遨游。 同样,虽然思维本身是我们的分别念,是不需要的东西,但在没有到达无思维、无念头的境界之前,我们还需要有思维的推动。刚刚开始修行的时候,思维是我们修行的动力,思维就是修行,修行就是思维;到了修行的后期阶段,思维反而成为修行的一种障碍。如果一开始就不思维,是不会有进步的;但如果到了最后还要思维,就永远不能摆脱思维,所以此时必须放弃思维,这与得鱼忘筌、过河弃舟是一个道理。
犯戒和十不善的罪过,就是与持戒和十善相反的行为。比如:在受了不杀生戒以后,心相续中就有了不杀生的戒体,倘若再去杀生,就既是犯戒又是行持了十不善之一;反之,假如坚持不杀生,则既是行善,又是持戒,此时的行善与持戒是一体的。而对未受过不杀生戒的人来说,如果不杀生,也仅仅是不造罪,而不能说是持戒。
我们千万不能忘记,无论修什么法,都不能离开菩提心。如果没有菩提心,密宗的生起次第、圆满次第就不能成为解脱道。要使生、圆次第成为解脱道,唯一的窍诀就是拥有菩提心,这样生起次第等等才会发挥作用;离开了菩提心,生起次第、圆满次第、大圆满就已经名不副实了。当然,我们本来也不会修生起次第、圆满次第与大圆满;即便我们会修,如果缺少菩提心,也无法修成。菩提心的重要性我们已经翻来覆去地讲了好多次了,《入菩萨行论》的第一品讲的都是菩提心的功德、菩提心的重要性,因为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,如果想成佛或者做一个大乘修行人,就不能离开菩提心,菩提心非常重要!
行苦。行是迁流之意。如前所讲,所有法都是一刹那一刹那地毁灭的。假如一人享有幸福的时间包括一百个刹那,当这一百个刹那过去以后,他就开始感受痛苦。如果前面缺少任何一个刹那,后面的痛苦都不会产生,所以此幸福的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刹那等都是迎接后面痛苦的一种因素。这种万物的刹那迁流之性就是行苦,它很细微,难以觉察。
依靠我们的意识去体会、观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我们的意识就会变得像显微镜一样,能将细小的物质观察得一清二楚。比如说,在观察这堵墙壁的时候,就能立即将墙里面的每一块砖头、砖头里的每一粒微尘、微尘之间的空间、每一个粒子的生灭等等,像用快速摄像机摄下来一般看得十分清晰透彻。在那个时候,整个世界就成了虚幻的世界,世间万物都在幻觉当中产生、留驻、毁灭……如同《心经》所说的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”一样,生和灭就成为完全同等的一回事。
现在有人讲,只要实修,不要理论。实修当然很好,但是,如果没有理论,又如何实修呢?虽然六祖惠能大师和米拉日巴尊者没有经过太多的闻思,仅仅通过一段时间的苦行,在得到上师的殊胜加持之后,便证悟了无上的境界。但他们是上等根机者,难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上等根机?实际上,绝大多数人不可能是这样的。
现在,虽然许多学佛的人每天都在打坐、修行,但其中一些人实际上是很盲目的。比如,有些居士只懂得念诵一些密法的仪轨或本尊的心咒,根本不理解仪轨的含义,却自以为在修生起次第或圆满次第。其实,仅仅念诵仪轨的词句与修生圆次第是有天渊之别的。如果不具备菩提心,则其所修之法也不会成为有实质意义的生圆次第。